六史：唐史演義第 4 章

这事已在武德三年，小子因事迹相连，所以气叙。唯桂阳公主寡欢，时增怅触，祖恐忧郁成疾，索劝再醮，更嫁杨师，竟得寿终，李唐家法，可见斑。这且搁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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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李密降，因未得台司，心甚乐。祖格外羁縻，常呼为，并把舅女独孤氏，给作室。无如狼子心，论什么恩礼，总难壑。王伯当任左武卫将军，亦未如愿，因此两时设秘谋，常有叛志。适遇朝会，密列职光禄，应该食。却甚以为，退语伯当。伯当遂劝密去，密乃向祖献策：“臣虚蒙恩宠，毫无报效，回忆山东士，皆臣旧部，臣愿自往收，去讨东都，仰托陛洪威，取世充当如拾芥呢。”祖：“朕闻东都将士，多叛世充，本乘隙往讨，却自愿效，还有何言！”密复请与旧部王伯当贾闰甫同行，祖悉从所请，且引密同升御榻，酹酒与誓。密再拜受命，即偕王贾二启行。群臣多谏：“李密狡猾好叛，今遣使东往，譬如投鱼赴，纵虎归山，必去返了。

”祖笑：“帝王自有天命，非小子所能取，就使叛去，也足畏。今且令二贼斗，得坐收彼弊，亦未始非目良策。”此语亦免自夸。群臣乃默然俱退。密等既关。史张德独封章，言密必叛。祖意乃中，谕密单骑还阙，与商计。密得谕，语闰甫：“既遣去，复召还，想必朝中有播。若诣阙，恐无生理，若袭破林，劫取兵粮，渡河而东，直达黎阳，然可图事。君意以为何如？”闰甫：“主待公甚厚，宜背德，况国家姓名，适应图谶，天终当统，公既已委贽称臣，复生异图，就使得破林，急切亦无从集兵，称叛逆，何相容？今为公计，若且应朝命，示无贰心。主见公恭顺，必更遣往山东，此再作计较了。

”金玉良言。密忿然：“唐令与绛灌同列，如何受命？且彼姓李，亦姓李，彼若应谶，亦应谶，彼得关中，得山东，天与取，且受殃。君系故友，奈何与同意？”闰甫又泣谏：“公姓虽云应谶，但近观天时事，相去甚远。自翟让被杀，都说公弃恩忘本，今何再肯助公？福再，请公三思！”实是苦。密听到此，由得怒气冲，竟拔刀，杀闰甫。亏得伯当劝阻，才觉罢手。伯当亦婉谏：“贾君所言，未始无见，请公审慎为是！”密瞋目：“亦说此语么？”伯当：“义士为友忠，以存亡易志。公必见从，伯当愿与公同，但恐徒无益呢？”伯当既知无益，何自去？密竟杀朝廷使，毁诏。闰甫恐随行惹祸，竟奔熊州。

密也无暇追回，竟至林县署，语县吏：“奉诏暂还京师，随家属，请暂寄县舍。”县令自然允诺。迟至暮，密挈女数十名，径入县舍。县令复密，意那当先健，竟拔利刃，砉然刀，将县令头颅劈，倒毙地。更可怪的，是女卸除饰，个个成了赳赳武夫。当焚库劫仓，掠取粮械，并驱掠徒众，直趋南山，乘险东行，遣驰赴襄城，通告史张善相。善相系密旧将，因令发兵，外面却扬言赴洛。右翊卫将军史万，适镇熊州，由贾闰甫报知端，遂语行军总管盛彦师：“密系骁贼，又有王伯当相助，必为患。”彦师笑：“但用兵数千，即可枭二贼首级。”万：“计将安？”彦师：“兵法尚诈，此时与公明言，俟彦师杀贼回，再与公说明未迟。

”有智珠。言已，即率兵五千，逾熊耳山，南据，伏弓弩手，低伏刀斧手，且令：“俟贼半度，同时并发。”有偏将问彦师：“密向洛，公乃入山，是何用意？”彦师：“密素狡诈，向洛乃是伪言，实去走襄城，依张善相，料必经此。若纵令入谷，山路崎岖，但断，能为，今先得入谷，贼必为擒了。”好诈者卒以诈败。于是静伏以待。果然密与伯当等，逾山而南，彦师早已瞧着，待半度，麾伏。密部千，更因首尾两分，能相救。面箭似飞蝗，面刀似削草，恁如何刁狡，逃这张罗网。才经数刻，即将密众杀。密与伯当，同时授首。彦师奏凯而回，即将两首级，函安。总计密自起兵至此，六年乃灭。

彦师得授爵葛国公，拜武卫将军，仍镇熊州。

时徐世

建德懊怅异常，再简选兵，往幽州。可巧宇文化及到了魏县，檄招建德，建德召群会议，且与语：“本隋民，隋系君，今宇文化及，敢行弑逆，就是的仇，为天诛逆，可好么？”此语却是有理。纳言宋正本答：“王奋布，起漳南，所有隋室列城，陆续趋附，都是慕义。化及本隋室姻戚，乃敢弑君篡国，真是仇共天，王应即发兵，声罪致讨，方愧为义师呢？”建德喜，自督兵，往化及。是时唐淮南王李神通，也奉祖诏命，魏县。化及能抵御，东走聊城，魏县为神通所拔，且追化及，化及自知孤，就将隋宫中所劫的珍，贻海曲贼帅王薄，乞援助。王薄贪了贿赂，遂带领徒众，到聊城，与化及守，支撑了好多。

突闻窦建德亦督兵，城中很是恐慌，更因粮食将，多有怨言。化及得已投书唐营，愿降。神通怒骂：“弑君逆贼，尚想屈膝生么？”安副使崔世乾入谏：“愿降，妨允许。”神通复叱：“军已久，无非为诛逆起见，现逆贼已食计穷。旦夕可克，当入城诛逆，藉示国威，且好取玉帛，赏给战士，若今受降，试问师何名？且将何作赏哩？”神通未免太愚，岂降贼应再诛，贼应再取耶？世乾又：“今建德方至，化及未平，外受敌，军必败。目功已垂成，战可，奈何贪玉帛，降受呢？”神通怒，竟将世乾住军中。既而宇文士及从济北运粮入城，化及军又得食，遂复战。贝州史赵君德，在神通麾，奋勇登城。

神通反鸣金收军。君德孤掌难鸣，只好退，回诘神通何故收军？神通：“建德兵已将到，城。”君德向东遥望，尚未见有兵卒到，料知神通忌功，只好付诸叹。了宵，才闻钲鼓喧天，窦建德督众驰至，神通见盛，引军退去。名曰神通，实是通。

化及因唐军已退，单敌建德，放胆兵，与建德战。到数，被建德杀得七零八落，纷纷败回。化及先策马入城，败军拥而入，复闭门守。建德纵兵围，由王薄等登陴防御，相持至晚，幸还没有疏虞。是夕，城益急，王薄自恐有失，忙遣往请化及，同捍守。至去使返报，化及已安寝了。想是自知必，乐得与隋室妃欢宵。王薄愤愤：“今夕何夕，还好安寝？想这等酒徒，总难成事，还顾什么？”言已，即令部开城门，纳夏军。建德麾兵入城，搜捕化及，化及正与萧酣，独斥萧，笔法严刻。闻外面喊杀连天，方才披起，走寝门，向外闯。刚值建德兵到，把抓住，缚起。还有宇文智及杨士览武元达许弘仁孟景等，或策马奔，或持兵斗，结果是路穷绝，均为所擒。

建德既扫化及余众，即请萧见。萧无可躲避，没奈何

建德渔，曹氏纨绮，婢妾只十余，得隋宫数千，悉数遣归，唯萧无从安顿，独从宫中辟别室，令安居。萧华未衰，愿，怎奈建德格，迥异化及，徒对着秋月，闷坐怆怀。凑巧隋义成公主，自突厥萧。建德问萧愿否塞，萧应承，乃遣萧行。还有炀帝幼孙政，系齐王暕遗子。未曾遭难，向随着萧，也令同去。到了突厥，由义成公主接着，当然欢。突厥主罗可，系始毕可，承袭兄位，颇也礼待萧，且立政为隋主，令居定襄，萧方耐心住。可与罗作连梦否？

看官！隋朝的义成公主，如何居突厥？亦问。说又是话，由小子约略叙明：突厥本匈别种，向居漠北，魏末年，部酋土门，自称伊利可，号室为可敦，拥众数万，强盛。传子俟斤，号木杆可。复并邻国，威行塞外。北齐北周，分魏地，互相，各与突厥连姻，倚为外援。及隋文帝篡周自立，俟斤侄沙钵略可，为周复仇，屡次寇隋，反为隋军所败。隋又行反间计，令俟斤子阿波可，与沙钵略相，夺沙钵略地，自立为国，称西突厥。沙钵略恐，乃向隋乞和，岁修朝贡。沙钵略，传莫何可，莫何又传沙钵略子都蓝可，嗣因莫何子染乾，向隋婚，文帝以宗女安义公主，嫁与为，礼赐特厚。都蓝因猜忌染乾，举兵袭。

染乾败走归隋，隋封为启民可，赐居夏胜二州间。安义公主病殁，复将宗女义成公主，给为继室，启民非常。寻闻突厥，都蓝被杀，启民乃北归，得主突厥，事隋益恭。启民，子始毕可立。胡俗，子可，复以义成公主为可敦，始毕甚强，隋末群盗，多半臣附，就是唐祖亦向称臣。始毕，传罗可，义成公主复与夫。总算随缘。因闻隋室已亡，萧等寄寓夏国，乃遣使，这也算是钟骨，忘家呢。补叙万可少。

唯窦建德既遣萧，复奉表东都，报明诛逆形，隋主侗封建德为夏主，建德北面拜受，意了两三月，那隋主侗竟被鸩亡，小子叙述至此，喟起，因随记绝句：

纷纷贼走中原，谁顾三纲及五常？

追溯祸源非旦夕，祖宗造孽子孙当。

知隋主侗被鸩缘由，容至回再叙。

叙事文中，亦有借宾定主法。看本回叙事文，可分四截。半回先述尧君素事，次述李密事，君素，隋之忠臣也。有君素之忠，以李密之诈，君素且朽，李密且贻讥，故君素足为文中之宾，而李密可为文中之主。半回因罗艺事，折入窦建德事，盖罗艺事少，而建德事多，就时事之相因，连类叙及，是艺为宾而建德为主，宗旨与半回同，而文法则同。标目曰毙叛徒，又曰捕诛逆贼，特举其者言之。密既投唐，又作，是明明叛徒也。化及弑君，得诛，建德虽剧盗，亦以诛逆之名畀之，作此书者固寓有史法乎？

☆、第七回 啖烹食段钦使 讨酋走刘武周

却说隋主侗称帝东都，本是个现成傀儡，毫无权，王世充专掌朝政，起初尚佯作谦恭，擅杀元文都，及战胜李密，侈然自，渐逆谋，到了皇泰隋主侗年号，已见文。二年三月，竟自称郑王，加九锡。越月，竟将隋主幽殿中，自备法驾入宫，居然称帝，改元开明，废隋主为潞国公，立子玄应为太子，玄恕为汉王，余如兄宗族等十九皆为王。世充图逆时，尝使献印剑，又称河清，且罗取杂，书帛系颈，自言符命，纵令去，为捕献，各给厚赏，僚属多知虚诞，啧有烦言。程金已改名知节，自李密败，与秦叔同降世充，至是语叔：“王公器量狭，好作妄语，此种行为，仿佛似老巫妪，难好作主么？等须亟图计。

”颇有识见。叔亦以为然，可巧唐骠骑将军张孝珉等，世充，世充率知节叔等，赴九曲城，战唐兵。尚未锋，知节叔竟率数十骑西驰百步，复马遥拜世充：“蒙公厚待，极思报效，只因公猜忌信谗，仆等托足，留恐有祸，因此告辞。”度雍容，同凡众。世充望见，即饬追还，哪知两早已马，扬鞭驰去，竟入唐营。害得世充瞠目结，转恐部将效，若返登位，颁给赏爵，或可维系军心，乃收兵战，竟返东都，隋主侗禅位诏，隋主肯，因把隋主，外面仍托名受禅，也有三表陈让，及敕书敦劝等，其实统是手成，隋主毫与闻。

裴仁基及子行俨，本李密部将，因为世充所擒，投降东都。仁基为尚书，行俨为将军，颇有威名。世充未免怀忌，二亦心自安，密与左丞宇文儒童等，谋杀世充，复立隋主。偏有报知世充，立将二杀毙，并夷三族，复想了斩草除的法，竟遣兄子仁则，及家梁百年，携了毒酒，去鸩隋主。隋主侗幽凉殿，能自由行，惟每祷佛祈福。呆。及为仁则等所，复布席礼佛：“自今以，愿复再生帝王家。”也属可怜。乃着头，饮了鸩酒，时尚未绝命，被仁则用帛勒。最可怪的是铜山西崩，洛钟东应，潞国公侗被郑所弑，酅国公侑病殁唐都，两边都追谥恭帝，谋而，岂非奇闻？了代王侑，暗寓唐之意。

唐祖因群雄未靖，剿兼施，忽淮安土豪杨士林，聚众万，袭伪楚，自称楚帝的朱粲，残仁，失众望，骤闻外兵入，部多半骇散。粲引卒赴淮源，与士林战多时，又复溃，慌得粲连忙返奔，直至潭，手已百骑，眼见得能为帝，只好遣入关，向唐乞降。唐命粲为显州行台，加封楚王，并遣散骑常侍段确，持节问。确至潭，与粲相见，粲置酒款待，颇极殷勤。这位段钦使素嗜酒，对着这种杯中，好似蚂蚁遇膻，杯未了，又是杯，接连喝了数十杯，觉喜极，随语，当笑对朱粲：“闻足喜吃，究竟有甚滋味？”粲听了此语，明知有意嘲笑，也忍住忿怒起。原粲时剽掠淮汉，专掳女婴孩，或烹或蒸，作为食品，尝语徒众：“世间美味，无，但使国有，何忧饥馁。

”想是老虎的。因此每破州县，惜仓粟，往往焚去，至是闻段确相诘，遂勃然：“最美，吃醉，越加适，好似吃糟猪呢。”确怒骂：“贼贼！今归朝，个唐家，还想吃醉么？”粲此时亦有酒意，瞋目：“吃何妨！”说至此，即指麾左右，就座拿确，确随员只有数，哪里招架得住？都被陆续住，刀个，行杀，吩咐军士洗刷烹调，供家饱餐顿，乘着果时候，索将潭民，屠戮垂，迳往东都投降王世充。世充令署龙骧将军。

唐祖闻段确被烹，顿时愤，亟发兵讨粲，旋接外廷军报，粲已奔投王世充去了。祖乃召群臣商议，群臣以世充方强，非旦夕可能剿灭，应先储粮积粟，秣马厉兵，俟军实已足，然师，可期必胜。于是制定租庸调法，法以丁为本，田有租，有庸，户有调，酌量定额，支悉均，又编置十二军，分屯关诸府，皆取天星为名。每军将副各，无事督耕，有事战，渐渐的兵粮足，所向无。邦之本，故特表明。是时宇文士及，尚在济北，伊曾入唐为昭仪，颇得祖欢心，祖又素善士及，遂召为仪同。还有故隋臣封德彝，与士及同时入朝，祖因谄诈忠，罢遣就舍，德彝揣，挟策，也得入拜史舍，寻且迁官侍郎。独民部尚书刘文静，初因佐命有功，甚邀主眷，至泾州役，违令致败，坐罪夺职。

见第五回。陇西告平，仍复爵邑，列职尚书，文静自恃材能，意尚未足，且因裴任右仆，位在己，功己，更觉愤愤平。平时与论事，屡有龃龉，遂生嫌隙，会家中屡见怪，文静文起，召巫禳灾，披发衔刀，诵咒镇符。有文静妾失宠衔怨，竟令兄书告，诬文静兄为巫蛊事。祖遂令裴问状，冤家碰着对头，当然锻炼成狱，定了刑。秦王世民固请：“在晋阳，文静曾首建计，乃告知。及入关以，恩宠悬殊。文静怨望，可谓无，谋反事断致有，宜赐恩赦罪，矜全首功。”祖尚是踌躇，偏裴又入奏：“文静才略，实险，今天未定，若留此，必为患。”睚眦之怨，至于此。祖点首称善，即令拿文静兄，推斩首。

文静临刑叹：“，良弓藏，此语果谬呢！”何早学范夫？用佞戮功，类志之，以见祖之谬。文静既，裴益得宠，忽由晋阳递到急报，乃是刘武周屡并州，乞即济师。祖乃命为晋阳行军总管，助太原都督齐王元吉，守并州，奉命都，适有队马，押着个草头王，入都献俘。城

祖已无西顾忧，乐得锐图东略，偏沈法僭号毗陵，自称梁王，李子通僭号江都，自称吴帝，真个是波才平，波又起。刘武周又猖獗得很，屡寇并州，齐王元吉，能，添了个行军总管裴，总老成练达，决胜无疑，谁知败地，反把那晋州以北的城镇，行失去。那齐王元吉，闻败惊心，夜携妾奔还安，好好座太原城，平的让与刘武周，险些将河东带，拱手畀，这岂非意外么？看官知唐军败状，且先说明刘武周历。折入刘武周，也肯使直笔。武周祖籍瀛州，随匡徙居马邑，少善骑，喜豪杰，兄山伯尝詈：“汝择慎，必覆吾宗。”武周竟赴洛阳，投入隋太仆杨义臣帐，随炀帝征辽，得补校尉。

未几返至马邑，太守王仁恭骁勇，令统帐卒，随侍左右，久相狎，与仁恭侍有染，好，恐事发被诛，索先手为强，密结里中恶少年，入杀仁恭，持首徇郡中，无敢。好杀，怎得有好结果。当开仓赈穷，收得徒众万余，自称太守，雁门丞陈孝意，虎贲郎将王智辩，兵往，被败，乘胜入汾阳宫，掠得宫，献与突厥。突厥报以良马，并赠狼头纛面，立为定扬可，遂僭称皇帝，改元天。适易州贼帅宋金刚，有众万余，与魏刀连结。刀为窦建德所灭，金刚往援，也为所败，乃率残众投奔武周，武周喜，封为宋王，委以兵事。金刚亦喜得知遇，愿效驰驱。武周有及笄，尚未适，此时正在择婿，金刚独去故，了自荐的毛遂，武周方有意笼络，允把子嫁给了。

盗贼心肠，谋而。遂劝武周图晋阳，南向争天。武周命为西南行台，统兵三万入寇，破榆次，拔介州，并州及太原。唐左武卫将军姜谊，及行军总管李仲文，师往剿，俱为所掳。谊被杀，仲文逃归。齐王元吉再告急，祖乃遣裴往征。引军至介休，驻营度索原，汲饮涧。金刚遏住流，军无可饮，移营就。仓猝间为敌所乘，竟至全营溃，散亡略。夜，奔回晋州。元吉惧，召司马刘德威入议，德威也无法可施，勉强说了个“守”字。元吉佯嘱德威：“汝率老幼守城，领强兵战。”德威唯唯而。谁意元吉托词兵，夜间挈着妾，溜烟的逃归安。补叙已完，段是承接文字。于是宋金刚入晋州，刘武周入并州及太原。

总管裴，退兵。寇锋直绛州，陷入龙门，未几又陷入浍州。浍州附近，为虞泰二州，当然吃。并往防，但络绎发使，促州吏收民入城，焚民积聚。民惊扰愁怨，群思为。夏县民吕崇茂，乘聚众，起应武周，自称魏王，四劫掠。连得警报，只好往剿崇茂，偏部都耐战，经对垒，有退志。崇茂鼓众杀，眼见得军倒退，纷纷溃散，也飞马逃回，没奈何拜本乞援。祖令永安王李孝基，与陕州总管于筠，史侍郎唐俭等，助剿崇茂，面发手敕，饬关中守将，严行堵御，所有河东带，暂行弃置。

这敕，恼了秦王世民，即奋然表：“太原为王业所基，乃是国家本，河东殷实，京邑全仗资助，若因兵稍挫，遽尔弃，恐河东保，必及关西，愿假臣兵三万，讨武周，定能殄平剧贼，克复汾晋。”唐室只赖此。祖乃发关中将士。归世民节制，令武周。世民即于武德二年十月，引兵至龙门，巧值河冰方坚，扬鞭急渡，到了柏，面驻有敌营，敌帅就是宋金刚，世民择险驻军，坚战，唯传檄各郡，令接济军需，各郡吏正相观望，骤闻世民为帅，争趋附，陆续输运粮食，解到军。是谓声望。世民休兵秣马，但命偏裨抄掠敌营，敌即退，敌退复，惹得金刚起，率众。世民仍按兵，只用弓强矢，接连去，骁将应弦而倒，金刚乃退，世民照旧办事。

蓦接夏县败报，永安王孝基等，全军覆没，连孝基以，均被掳去，由得愤：“贼有这般厉害吗？待自去督剿罢！”言未已，有二将军入帐：“此移军，但由末将等去，即可破敌。”世民视之，乃是兵部尚书殷开山及行军总管秦叔，喜：“二将军既愿同往，胜似行。唯贼已得胜，必然还军，最好是中途邀，无备，定可得胜。”二将领命行，途次探得消息，系是武周部将尉迟恭字敬德。寻相，往助崇茂，唐军，因致败没；现已掳得李孝基等，还相浍州，将至美良川了。叙明孝基被掳由。当兼程，驰至美良川，正值尉迟恭等率军半渡，两将麾军急，任尉迟恭如何骁勇，已是能成军。唐兵东劈西斫，戳，斩得敌首二千余级，方才收军。

唯尉迟恭等遁去，孝基等亦能夺回。两将恐穷追有失，驰还营。世民录两将功，仍然战。诸将屡请捣敌营，世民：“金刚悬军入，兵将，利在速战，闭营养锐，静挫寇锋，待粮，自当遁走，那时自可追哩。”自是两军相持，竟至逾年。已是武德三年。

刘武周寇潞州，被唐将王行退，转寇浩州，又被唐将李仲文、张纶等走，接连丧师失律，军威挫。宋金刚锐气亦衰，粮运继，只好回军北走。世民督兵追逐，昼夜行二百余里，至岭，只有少许敌军，值唐兵扫。将士请驻军待粮，世民从，忍饥疾驰，直至雀鼠谷，始追及敌军。金刚且战且行，锋至八次，俱被世民杀败，俘斩达数万，金刚落荒遁去。世民已三解甲，二食，军中止有羊，乃命烹食，分给将士，稍稍疗饥，复引兵趋介休。金刚已入介休城，尚有余众二万，开门战，背城列阵，世民令军应敌，自率军绕敌，金刚。金刚败，骑复遁。世民追数十里，斩首三千级。尉迟恭寻相等，尚守介休，世民遣使招谕，两遂降。

尉迟恭部计八千，世民令参入各营，且命恭为右府统军。屈突通虑恭为，屡谏世民。世民：“方喜得良将，请君勿言！”旋由陕州总管于筠，自敌营逃归，报称刘武周在并州，现已穷，有北遁意。世民即驱军薄并州。到了城，城门已是开，刘武周早城遁去了。世民平河东，与陇西相似，而笔无复语，亦见苦心。小子有诗赞世民：

披襟独王风，谋定应成百战功。

薛氏已亡刘亦灭，威名从此振西东。

毕竟刘武周遁往何？容至回表明。

朱粲也，李轨也，刘武周也，皆据有隅，悍然称尊。粲最弱，最仁，犹食其类，粲乃以食，何其残忍乃尔？段确奉命谕，竟为所烹，虽确亦有自取之咎，而粲之恶益著矣。李轨喜赒急，乃为乡里所推，乘称雄，较诸朱粲，毋乃霄壤，然小加，疏间，塞明蔽聪，亡何待？武周逆背德，若粲，而义亦甚，所恃者宋金刚，而金刚甘负糟糠，忍心害理，犹之武周也。唯连陷汾晋，厥锋甚锐，元吉遁，裴逃，孝基等且被擒，微秦王世民，其何自克复乎？本回依次叙述，俱有声采，其间入立法用段，亦关，得视为闲笔，妙在随曲折，穿无痕，于另笔提入，亦有钩心斗角之工。首段承接回，因越王侗事，遂连及代王侑，按诸唐史岁月，毫紊，非熟读史事，及笔聪明，乌能有此巧构也？

☆、第八回 河朔修和还旧俘 郑兵战败保孤城

却说武周闻金刚败还，料唐军必并州，即开城遁往突厥。世民入并州城，戮，再军晋阳，守将杨伏念举城降。侍郎唐俭，与永安王孝基，同被擒，俭至此得释，唯孝基已为武周所杀。孝基为世民从叔，尸骸，由世民收尸殓葬，面分兵收余郡，于是武周所得州县，悉数归唐。宋金刚收集残众，意回兵再战，奈部众闻战字，统是胆战心惊，又复散去。金刚也只得北走突厥，已而自突厥走谷，为突厥所追获，斩以徇。武周居突厥数月，亦亡归马邑，偏被突厥闻知，也将杀。先是武周南寇，谋臣苑君璋谏：“唐以州兵取三辅，三辅指关中言。所向披靡，此乃天命，非所可与争。太原南多险阻，今悬军入，无援应，或失败，隳功，如北结突厥，南结唐朝，南面称孤，最为策。

”武周听，及败奔突厥，方泣语君璋：“用公言，竟至如此。”嗟何及矣。君璋随武周奔突厥，武周被杀，突厥命君璋为行台，统领武周部曲，引突厥代州，为史王孝德退，唐屡遣招降，再抗命，且扰马邑及太原，至突厥渐衰，方率所部降唐，得拜安州都督，兼芮国公，竟得贵显终，这且搁提。

且说世民既平定太原，书报捷，静待命。祖命李仲文为并州总管，唐俭为并州安使，留镇晋阳，促世民班师回朝。世民奉诏还都，饮至受赏，消表。祖召宴群臣，酒酣与语：“今薛刘二寇，已皆剿灭，此外如王薄、郭子和、蒋弘度、徐师顺、李义、綦公顺等，均次第降，借祖中，叙入群盗，以省笔墨。唯窦建德王世充，负固恃强，屡寇边境，建德且虏朕从淮安王及朕同安公主，朕决与甘休，现拟先讨建德，讨世充。”世民独言：“世充残，神共愤，臣意拟先行往讨，面与建德暂行议和，令归皇叔皇姑。俟世充平，移军北指，建德如肯投诚，必说了，否则再剿未迟。”先讨世充，名正言顺。祖：“建德若肯归，自当先讨世充了。

”及宴饮已毕，乃派使赴洺州，与建德修好，索还淮安王神通及同安公主。

原神通曾为山东安使，防御建德。建德竟连陷邢沧洺相等州，神通能，往依黎阳李世

建德乃还都洺州。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