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吾狂耳第二章·別人碰釘子,我碰榴蓮

一晚西粥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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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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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止向事拖泥带当年也会在听了谢运鹏的话第二个月就辞了工作跑影视基卝地。自己也承认这样的个有利有弊,弊当然就多了去了,至于利,概是这样年龄的毛躁能让自己和年块去。

第二天起,耿止想和郭闻打个招呼趟门,却突然发觉家里没有郭闻的影。等洗漱完毕,意也慢慢散去,耿止才想起,那小子昨天晚概是被卤蛋和饺子给拖回们家去了——半是为了再让郭闻给自己添堵,还有半估计是给郭闻保命。耿止其实真的没有把郭闻的话放在心,就算是放在心了,也没把那几个小子往里想。更何况其实在从《咆哮》回的路就想再跑龙的事,这就更没什么值得生气的了。

而且记得自己昨天晚也没有发的苗头

于是耿止无奈地撇撇手锁了门,手拿着手卝机在郭闻拉着家组的那个四微信群里发了条语卝音:“待会闻子酒醒了记得让在回家的路买点米,家里的米缸比钱包都还净。”

说完,耿止又补了句:“再帮买把牙刷,用的那把太旧了,这次带去外地用就直接扔了。”

群里的其三个几乎是秒回——

闻子:好的官,没问题官。

饺子:好的官,说没问题官。

卤蛋:好的官,说没问题官。

杂院门喝了碗粥,吃了两个包子,耿止没有像往常那样向基卝地里面的摄影棚走,而是掉了个头,溜达到了靠外的商业街。

这里说是“商业街”其实有点调侃的意思。影视基卝地所在的这座小城连地级市都算,但也正因如此才能规模地修建起许多用排戏的建筑和影棚。只是这里近些年虽然因为影视行业的发展而沾了少光,当地的基础设施还是算完善,几乎所有的产业都依靠着影视基卝地才成。这条商业街是影视基卝地建好之就有的,只是那时候这里并“商业街”,而是更像个菜市场。这几年基卝地为了搞旅游,把街卖菜的摊贩都集中到了专门修起的室菜市场去,这里就看净了少,还开了两家小但像模像样的百货店——当然了,这里卖的主还是当地居民常生活需的东西,至于像装、等等与拍戏更沾得的品类,都把店铺开到了更黄金捷的地段。

耿止到了商业街也没逛,直接就奔去了街边的那家复印店。

今天是为了别的,就是自己昨天的决定准备的。学时用的那个笔记本电脑现在已经用了了,而自从换了智能手卝机电脑对于说也并是什么必需品,也就没有再去买。但想演到角而是跑个随意的龙,还是需准备面的简历的。

耿止和复印店的老板是熟,两个在跑龙的时候还曾经演个战壕里的尸,可以说是“命的”。了店,和老板寒暄了两句就在台电脑,认真地搜起了简历的模板。

旁端着保温杯泡茶的复印店老板好奇地看了眼耿止浏览的模板网页,脸见鬼的表:“回老家找工作了?怎么之没听是,认真的?真走了?这待了这么久,怎么说

“没——有——”耿止叼着烟,回答的时候拉了声音,还对复印店老板翻了个眼,“想办法改善生活条件呢。”

老板也没生气,反倒是拉了旁边的椅子坐,语气苦婆心:“说,是现在好的吗?之伙开锅店都没天只想着跑龙去了。怎么现在突然开窍了?等等终于‘老子着’、‘铁树开’了?也是演员吗?猜猜,是回演龙文艺兵的那个姑?”

耿止手的活,眼睛也盯着屏幕各式各样的简历模板,显然是对八卦趣——更何况是关于自己的那些陈芝烂谷子:“啧,没有。先关心关心自己家的子吧。就是龙演烦了,想演点别的。”

没如愿以偿听到八卦的老板瘪了瘪,把椅子放回了原位,端着保温杯坐回了收银台:“唉,就知这个,无趣”老板念叨着,也没再扰耿止,开始起手卝机。

耿止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个看起那么里胡哨的模板,开始敲字填资料。午这会少,复印店里只有耿止这么个顾客,小小的门面里只能听到天的电风扇转时发的嘎吱声和耿止敲键盘、点鼠标的声音。

等到耿止把简历好,头也接近中午。复印店老板边熟稔地作着打印的机器,边看着自己的手卝机。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好东西,卝奋地拍了拍耿止的肩膀:“诶,看,那个在影棚里当厨师的表说最近基卝地有个网剧开机了,还是个古装戏,虽然会在电视播,但是听说投资很,估卝着到时候会招很多群演,带着那几个小孩起去看看?”

说着,老板把自己的手卝机屏幕往耿止面放,屏幕个微信群的聊天页面。耿止也加了这个群,这是基卝地里比较熟络的老群演们互相分享咨询的微信群,平时基卝地里有什么剧组,有什么新戏开拍,这里的消息比那些娱乐小报靠谱得多。此刻屏幕的文卝字,字里行间还了各种夸张的表,耿止扫了两眼,记住了这个新剧组的名字——《卧听松涛》。

武侠剧?耿止在心里嘀咕了两句,也没太在意,只是想着或许可以告诉郭闻卤蛋和饺子们去应征群演。

02、

耿止共打印了二三十份简历。

现在别的行业怎么景气,拍戏这行也些年热朝天。自己这个年龄的演员还是否有行,虽然“演员”这个职业在是吃青饭的,但毕竟这几年很多基卝地里拍戏的剧组的主演都是看去比郭闻还小的漂亮小孩。有时候去跑个龙,听到导演个字个字地那些小姑小伙子念台词、,看得都着急

而且在自己的简历清清楚楚地写了自己往的经历。那些事,足够个剧组这样个现在早已藉藉无名的小演员了。

试,还是觉得甘心。

耿止手里提着装着自己简历的纸袋子,去复印店隔的小卖部买了支老冰棍。当那甜丝丝的味里化开的时候,突然发觉,自己直以为在经历了那些从乌烟瘴气到平淡无奇的事,那些曾经锋芒毕心和冲都早已在龙生涯的灰泥尘土里失去了光彩。但就在刚刚,坐在电脑填写简历里“往作品”的那栏时,骄傲地写那些难忘的名字时,回忆起几天站在地铁站通里突然鲜活起的自己时,才发现,那些蒙在外表的东西只需用沾卝了的纸巾就没了踪影。

十年去,即被磨掉了许多削铁如泥的锋利,那些心勃勃的意气依然留在这里。

03、

“耿,吃饭了!”郭闻端着两碗面条从厨里走了。这间子面积小,连厨都是东从狭的客厅里单独隔了小间子才有的,就更别提什么专门吃饭的间了。客厅那张小小的茶几平时就兼卝职餐桌和书桌,承受了它这点该承受的多功能用途。

耿止心在焉地答应了两声,直到站在边的郭闻稳面碗了,才回把桌面铺开的叠报纸和写得密密纸给扒拉到沙发,腾了放面碗的间。

郭闻放面碗,龇牙咧地甩着手腕:“”正唤着,瞥到了耿止收起的报纸是基卝地专门公布剧组信息和群演招募的版面,于是想起了耿止这个多星期的奔波,随问了起:“诶说起这些天面试怎么样?”

耿止接自己的那碗,刀金马地拌了几筷子面:“怎么样。给九个剧组投了简历,有五个直接说了适,有三个是面试了还是觉得适。”

“那是还有个嘛?”

“还有”耿止嗦了面条,“那个剧组在简历去的第二天说们投资撤资了,就地解散了。”

”郭闻噎,意识到自己这张好像又说错了话,于是僵地拿起筷子,差点把头都碗里去。

耿止笑了声,拎着郭闻的领子把小孩的脑袋从面碗里捞了:“小时候吃面的时候离碗太近吗?”

里还叼着半截面条的郭闻愣,摇摇头,显然是被触及了知识盲区。等耿止脸“”地转头去看手卝机,郭闻才反应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看书的时候离书太近好好?!”

吃完了午餐,今天到耿止洗碗,郭闻去洗了把脸就了门。

最近在个剧组当男三号的武替,晚夜戏,“档期”排得简直比男三号本——当然了,郭闻并是基卝地里职业武行那种练家子,这个武替说好听点是武替,其实就是个“打替”。那个仙侠剧里面的男三号是个柿子,总是被门派的其卝拳卝打卝卝踢地欺负却敢还手。而之所以选到了郭闻,是因为郭闻和那个饰演男三号的年演员材都非常接近,拍远景时了妆的郭闻就算是拍到脸,也能够以假真。

只是这个“打替”当得实在有些字面意思的就是了。

耿止洗了碗,把茶几又把刚刚收去的东西铺开

看着报纸被笔圈的信息和条划掉的清单,耿止眉,说是无还是无奈。其实很清楚自己选角的难度,好了碰钉子的心理准备——毕竟个在基卝地现场招募角的小剧组承担雇卝佣自己的风险,实在有些强所难。

耿止看着手里惨忍睹的清单,叹了气。

碰钉子,自己这碰的,是榴莲了吧?

还是特别臭的那种。

耿止翻了翻手里几期报纸的招牌版,免有些头。打从外地回已经个多星期了,为了四投简历和面试,个多星期几乎没怎么跑活。龙这样的角如果是替或者有几句和主演的台词的那种“可循环利卝用”的类型,般都是结工卝资的,而且为了主演们的档期,跑龙的群演般需在剧组待机整整天,随随到。可为了投简历的耿止是没办法随随到的,所以算起个多星期是颗粒无收。

俗话说得好,是铁,饭是钢。再这么耗去,恐怕戏瘾还没到,先饿了。

于是耿止再浏览了遍报纸,确认了没有遗漏的剧组信息,打开了手卝机,想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龙的活可以跑——虽然格也轴,但也明可持续发展的理。

那个分享群演资讯的微信群,翻了翻聊天记录:龙太监,好像了;龙乞丐,已经被隔会多种方言的老陈头抢了先;龙小兵,报酬还比市价低了两成,还年龄25岁以看了圈,好像也没有什么适的活。于是耿止直接在群里问了起

耿止:最近有什么推荐的活吗?

老陈:演乞丐的剧组那边缺个青楼女子,试试?

脸盘子:[看戏.jpg]

钱二:老陈可拉倒吧,们哪里需哪里搬的“基卝地板砖”这,那怎么着也得是魁。

钱二:或者老鸨!

耿止:说正经的呢。

张杉:最近在个民国戏的剧组跑龙,有个本已经说好了的龙,这两天好像因为那个家里有事就临时卦了,问问那个副导?

耿止:行。

张杉:[OK.jpg]问了之回消息。

耿止:[拳.jpg]

复印打印100张9折:诶,是说有个投资的古装剧基卝地了吗,没去看看?

耿止:还没有。

老陈:打听了,是周二的开机仪式。

钱二:既然是投资,那说定还招角呢!

老陈:可算了吧,投资的戏,家的角肯定都挤破头了,角肯定都选了多少次,哪得到

钱二:听说那部戏的女主角是现在特别的那个明星,号称“国卝民女神”的那个,诶,什么

复印打印100张9折:是岑华年!记得之看新闻是说转型拍电影去了吗,怎么突然又拍电视剧了,对,网剧。

耿止原本切到了和小张的私卝聊界面,那边答复说让明天早直接去剧组,耿止回卝复说好。等再切回群聊时,个熟悉的名字突然闯的视线。

岑华年。

耿止聊天界面的手指瞬。

04、

轰——

,监卝视器面终于传了导演的声音:“Cut!了!可以,家辛苦。”听到这句话的剧组工作员都气,个个都了如蒙卝赦的表着毛巾、提着杯的女孩率先冲了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布景,扶起了趴在地的男演员,脸关切:“于,没受伤吧

“没事小雨时间,晚是还有个商演”男演员接毛巾,没有理会凑去看看监卝视器的现场导演,只自顾自地和助理说着话。

那两个谈声越越远,负责和布景的工卝开始陆续场收拾残局。充当背景板的群演们都自觉地离场,耿止也从地慢慢站起,拍了拍的土,抬手脸时才发觉自己左手小臂被划了子。这场爆破戏在室外拍摄,虽然剧组了安全措施,但毕竟往地摔,磕着碰着也是难免的。

这个剧组就是昨天小张给介绍的那个民国戏,演和男二号有几句台词的龙同事的那个,因为临时有事得已放弃了这个活。张杉在和选角的导演提了句耿止,以就听这个名字的导演二话说就答应了。于是就有了这么场和男二号起外调卝查事卝件、遭到敌埋伏的室外爆破戏——这种最好的戏需有经验的演员,这或许也是那个选角导演答应得如此的原因之

耿止到剧组财务那里领了工卝资,换回了自己的短袖t恤,顺块酒棉和两张创可贴。等走片场才发觉,手臂子还在渗血,虽然已经消毒了,但两张小小的创可贴还是没能把那的伤贴好。耿止啧了声,打算绕个路去药店买点纱布——看郭闻每天收工回家抹油的时候那个生的样子,还可以再买点止雾。

耿止换了个方向,边给郭闻发微信,边往药店走去。还没走几步,突然传个语气有些确定的声音住了

“耿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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